在牛津这个古老的大学里,桑默维尔是一个年轻的学院,它的前身于一八七九年成立,旨在争取女性的受教权。取名桑默维尔,正是以玛莉.桑默维尔为楷模。玛莉没受过正规教育,过世的时候,伦敦邮报称她为“十九世纪科学之女王”。
话说十八世纪末,英国的数学已落后欧洲大陆,牛顿的科学遗产主要由法国人发扬光大。玛莉凭自修精通数学,受托将法国天体力学大师的著作译成英文。结果她完成的书,不只是翻译,她还为读者解说其中的数学。《天体力学》出版于一八三一年,直到十九世纪末,仍是英国这一领域的主要教科书。
她的谈吐单纯又令人愉快。单纯,并不是因为她刻意回避她所熟悉的科学题材,而是她能以稚子的纯真讨论科学,对自己所掌握的深刻知识毫无炫耀之意。听她说话,你不会立即意识到这样的谈吐居然出自妇人之口。
但是玛莉到了晚年,仍然为自己从未做出过重大的科学发现而感到遗憾(例如一八四六年法国天文学家以数学预测海王星的存在,并由观测证实)。她甚至怀疑女性没有完成伟大科学成就的“天才”。因此,桑默维尔学院先后培育出英国第一位女性诺贝尔奖得主,以及英国第一位女性首相,意义非凡。
可是牛津大学对这位女性首相却不假以辞色。一九八五年年初,牛津决议不颁发荣誉博士学位给她。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,凡是牛津毕业的首相,都获赠荣誉博士学位。这个羞辱首相的决定,是一场沸沸扬扬抗议活动的一个插曲,抗议的是首相削减高教预算、调升外国学生学费的政策。许多人担心英国的科学会丧失竞争力,经济成长失去动力。
有趣的是,玛莉这位“科学之女王”,以及英国的工业革命经验,都是现成的证据,指出这样的忧虑根本就莫须有。
玛莉是自学出身,从未得到大学教职,直到一八三五年才开始领取政府发给的年金,一年三百镑。(一八三六年起,达尔文的父亲每年给他的生活费是四百镑,婚后六百镑。)至于英国的工业革命,是由蒸汽机推动的,而所有改良蒸汽机的有功人士,例如瓦特,全是没念过大学的技工。蒸汽机的改良并不是在大学科学的指导之下进行的。
反倒是蒸汽机催生出一门重要的基础科学—热力学。热力学在英国的发展,没得到过政府资助。英国的热力学大师汤姆生,是维多利亚时代最显赫的科学家,廿二岁就当上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教授。他是英国史上第一位凭科学成就受封世袭贵族、进入上议院的科学家,物理学教科书称他为克尔文爵士。
不过,他在公众心目中的声名,源自他参与的铺设大西洋电报电缆工程。那时电学尚未完备,他必须解决许多工程问题,只能摸着石头过河,处境不比瓦特强。结果他以研发成果取得的专利赚了大钱。克尔文爵士可说是史上第一批电子新贵。
不讲古了,回到现实。根据伦敦市长(也是牛津毕业生),二○一二年非欧盟留学生在伦敦支付的学费,合计八亿七千万镑,折合新台币四百卅五亿。他们对经济的整体贡献,估计接近这个数字的十倍。(摘编自台湾联合报 作者:王道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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